[绣春刀/修炼]尽西风·壹

*武侠,架空,肾不够,较不得真
*剑雨里化身石桥梗很美,但舍身容易,不舍生才难,要活着,活着才好
*修炼,能接受最好,不能受就再修炼修炼?修满级了,就能受了(๑•̀ㅂ•́)و✧
*借如花 @尽西风 ID当题目一用ヽ(✿゚▽゚)ノ

江湖盛传,达摩祖师一苇渡江,面壁九年著《阎浮提经》,得此心经者成绝世武功。达摩死后,经书分为两半,不知所踪。江湖上最出名也最神秘的暗杀组织金帛衣也派出三人夺经。
金帛衣刺客三人身价最高,没有名字,以各自兵器成名,一曰断石,一曰雷切,一曰双燕,三把兵刃出鞘,从无失手之时。有风声传《阎浮提经》下半卷在当朝首辅韩旷手中,三人出手,韩府被血洗,经书被夺,三人也一死一伤一失踪。受伤的被朝廷收押,后传被收为皇帝死士,江湖再无断石之名。重伤不治的尸体虽在,双燕却不知何人取走。半卷经书落入持雷切手中,不知去处。
金帛衣昭告武林,提供线索者,赏白银一百两;杀得雷切者,黄金五百两;若想要经书,则自凭本事。

壹.横舟流水夕时红

六月的苏州,艳日当空,蝉鸣嘲哳。
支起凉茶摊子的张阿婆打着蒲扇,心里好生欢喜。自家在齐家巷的旧宅,被一个好看的青年连价都不还地租了去。青年一张清俊的脸,素净的眼神,言语不多,表情肃然,说来苏州讨药材生意,看上去极为靠谱。
一次付完六个月的银子,露出半边虎牙地微微一笑,如春风化雪,看得陈阿婆好生替自己早已出嫁的闺女后悔。
“这位公子,还没请教尊姓大名?”
“沈炼。”
“哎呀,好听,好听。”
名字好听,声音也好听。

*

沈炼安顿好行李,不多,主要是重。
花了点银子叫人来重新砌了墙,刷了壁,铺了青石砖儿,置办了一点桌椅板凳床,还有一套素白的茶具。
厅堂不大,却很敞亮。过厅的地砖有些松动,他亲自把砖撬起来,填上河边的湿土,平整地重新铺过。
午后的日光白花花的,把窗格子的影子映在地上,短短一截。
沈炼做完事,拍拍灰,打水洗了洗,井水清凉,沁人心肺。

*

“年轻人呐,就是要早早娶个媳妇才好,阿炼长这么标致,哪家姑娘不喜欢,来,看得上哪一个,让阿婆给你说去。”
张阿婆什么都好,人热心,关照沈炼的很,常端来点小菜点心,就是嘴碎。
“阿婆,沈炼身无长技,也无父母兄弟帮衬,做小本生意,还常常亏本,苏州又初来乍到……”
“安个家就有亲戚朋友啦,娶个媳妇就不是初来乍到啦!你信阿婆的,阿婆出马什么都能成。”
沈炼苦笑一下,埋头整理簸箕,鲜药和干药需分门别类,苇根、麦冬、连翘、艾叶都要收起来,放去阴凉的地方。
“阿婆,你新买这么多布,很沉,要不要我送你回去?”沈炼抬起头。
“心真好,就快到乞巧节了,要给家里的黄毛丫头做几件新衣裳去听社戏。”
院子里弥漫着才收的金银花的清香,混合着沙参、黄芪的辛凉。

*

夏天的雨不打招呼,忽然而至。
将张阿婆送到门口,拒绝了过分盛情的留饭,沈炼往回走时才想起忘了借把伞。
本想加快脚步,不想雨势却大了起来,水雾茫茫,雨点打得人迷了眼,干脆停了下来,站进一处茶坊的檐下避雨。
苏州的小巷都有整齐的滴水檐,雨水从雕刻着八仙葫芦的瓦当中间汇成细流,仔细听的话能在哗哗雨幕中辨出细流扑簌簌顺着斜槽流下来的声音。
“这位爷,雨这么大,看样子不会停,不如进来喝一杯。”
“不了,多谢。”
“那这位爷,雨这么大……”小二转向另一人。
沈炼跟着小二看去,檐下刚撞进来的人,也着看他。
“不收钱?”
“啊?这……”小二愣住。
“如果免费,小爷我不仅赏脸,还请这位爷也喝一杯。”
那人衣着随便,眉目不羁,甩了甩痞子般发髻上的水,扎发用的红色带子很是显眼。
“雨快停了。”沈炼指了指天色。
被解了围的小二讪讪地窜了回去,那人摸摸下巴,就像得了乐子。
滴水檐的细流慢慢变细,太阳从乌云里重新钻出来的时候,雨幕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。

*

“雨停了也好,这里的茶一定不合沈爷的胃口。”
沈炼看着说话的人。
“果然标致,难怪张阿婆天天念叨要给介绍媳妇呢。”
沈炼转开了头。
“我叫丁修,修炼的修。前阵子也看上齐家巷的宅子,不想被沈爷抢了先手。”
这人说话有一丝调侃的意味,听口音也不是苏州人氏。
不想和无关的人有过多牵扯,沈炼略一点头,当是还礼,“他日若搬走,定第一个告知丁爷。”
六月天,晴雨变得快,这会儿日头又白花花地晒。
“哎,相逢就是缘,第一次相见可不说分别。”
歪理,沈炼有些好笑,“丁大爷看样子也未婚娶,在下替你提醒阿婆。”说完迈步走人。
院子里靠墙晾着药材,该被飘进屋檐下的雨水淋湿了吧。避过阵雨的流莺飞出枝头,欢快地叫。

*

“阿婆,跟你打听个人。”
送了药材路过凉茶摊子,沈炼便坐下来跟阿婆闲聊。
“哪家姑娘啊?”阿婆声音提高了八度。
“咳,不是姑娘。”扫了阿婆的兴,沈炼轻咳一声,“那个谁,叫丁什么的……”
“哦~修哥儿。跟你一样,才来苏州。”
沈炼留了心。
“说是媳妇跟人跑啦,偏偏找还找不着,找来苏州,觉得这地儿挺好,也就不走了。”
沈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
“怎么,见着修哥儿了?”
“看上去不像有过媳妇的人。”
“哈哈,沈爷说笑了。是该有罢,谁会拿跑了媳妇说事,要不然又为何家家姑娘都看不上?定是还想着心里那个。”
阿婆的蒲扇摇得悠哉,摇头叹气很是过来人的样子。
沈炼歪头想了想,这丁修,看不出什么来头,但不像心里有人的样子。

*

“船家,船家!能否行个方便,渡我过河?”
沈炼拎了一篓子的草叶从花山上下来时,暮色已斜入流水。码头上只一叶孤零零的扁舟,也不知收工没有。
沈炼一声唤,惊起岸片水鸟,那渡船微微一荡,船头一侧,朝着他行了过来。
“哟,怎么是沈爷。”
苏州不大,但偶遇仍是太巧。从船中大咧咧探起身子的人不是别人,正是丁修。懒洋洋的模样,咬着根草,满脸困惑的欣喜。
“艄公呢?”
“可不就是我了。”
沈炼虽有疑问,却也没说,径自跳了上去。
“开船吧。”

*

水城门外,晚风微浪,草木寂然。
沈炼站在船头,丁修竖起艄杆,轻轻一撑,小船便荡远出去。
“沈爷定是想,丁修为何在此。”
“那你为何在此?”
“我若说是等你,沈爷会不会信?”
“我若说我信,那丁大爷你又信不信。”
丁修闻言,片刻停顿,随即哈哈笑了起来。
“妙极。”他仍是咬着根草。
“王艄公老娘得了急病,叫我替个三日。苏州船家虽多,水城门的渡船却只这一个。”
“你会开船。”
“哎,我什么都会。张阿婆没告诉你?”
“她只说你什么都做。”
“听上去不像好话……”
“阿婆还说,给你物色姑娘了,可你哪家都看不上,因为心里有人。”
“啊哈哈……”丁修摸了摸鼻子,“有我媳妇,有我媳妇呢。”
不是跑了么,沈炼想着,微微一笑。
丁修在船尾看他,手里的艄杆一支一划,觉得这渡程也是太短,比夏日的阵雨走得还快。

*

水纹粼粼,慢慢可望见对岸芦苇丛里的孤鸿的影子。
行将就岸时丁修又开了口,“沈爷打听我。”
“对啊。”就像理所当然。
“这样不好……”
“怎么不好?”
“也没什么,只是……”丁修眨眨眼,“得加钱。”
船靠岸,沈炼起身跳了下去,两钱银子从岸上扔了过来,丁修伸手一捞,却没有捞着,钱掉在舢板上,他也不去捡。
“沈爷,人说百年修得同船渡……”他抱着艄杆摇头晃脑。
沈炼却不等他说完,又是两钱银子扔了过来,“所以拿去给你每早吃包子。”
“包子?沈爷还跟踪我……”
没有回答,人已行远,只能看见提着药篓的清伶背影。
岸上的禾草开了疏散的花,随晚风轻飘飘地荡,丁修看了好一会儿,才弯下腰去捡那百年修得的四钱银子。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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